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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高兴你能来 也不介意你离开

【城翊】琉璃脆 01

Jessie:

·病弱战损小翊/团宠


·大概是一个病弱小翊熬命工作救人光辉事迹集锦,可以拿去评先进的那种(bushi




       我作为银行抢劫案第一个被解救出来的人质被带往北江分局的时候才刚刚六点,天色却已经黑透了。




  天边闷雷一声接着一声,警局里灯火通明,警察出出进进,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




  年轻的女警替我引路,轻声对我交待:“待会儿需要你配合我们的画像师提供一些信息,我们要尽快确定绑匪身份——”




  我有些惴惴,“可是我也没看见他们的脸,他们是戴着面具进来的。”




  女警宽慰地笑了笑,说:“没关系,张小姐,你记得多少就说多少,我们的画像老师都是很厉害的。”




  可再厉害,难道还能隔着面具画出人脸吗?我没有办法,想想还在绑匪手里的同事和朋友,只得点了点头,用力地把还在发抖的手指绞在了一起。




  虽然已经开春,但雨天毕竟风凉,女警给我冲了热饮,叫我在休息室稍坐,便虚掩上门出去。隔着门,我听见在走廊上她在跟一个长相憨憨的年轻警官说话,“什么情况?真把沈老师叫来了?城队知道了要杀人了吧?”




  那年轻警官唉声叹气:“我也不想啊,关键从市局调过来支援的画像师都说画不了...那里面可还有三十多号人质呢,城队那头,先瞒着吧。”




  “可沈老师身体能撑得住吗?”




  “不知道,叫人去接了,看情况吧。”




  “确定不了身份,谈判员那头也不好谈。”




  “是啊。”




  我听着他们的谈话,下意识地以为那位画像的沈老师是个老人,年迈体弱,但经验丰富,所以就算是戴着面具的人也能有办法画像。




  所以二十分钟后,当我看着一名警官推着一个坐高背轮椅的斯文俊秀的年轻男人进来时,我的脑袋里糊涂一片,根本没有猜到他的身份。直到那人朝着我点点头,语气温和地自我介绍说:“你好,张小姐,我姓沈。”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他们刚刚说的沈老师。




  难怪他们都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他的脸上确实没什么血色,像一块青白的玉,整个人靠在宽阔的椅背上,显得清瘦得过分,乍看还像个没长大的少年。他在春夜里还穿着厚实的麂皮绒外套,腿上盖着绒毯,带有一种显而易见的病态,只有一双眼睛还是有神明亮的。




  信息队的女警在一旁辅助他,播放了释放出第一批人质时,出现在监控画面里的六名绑匪给他看。六名绑匪都戴着面具,有人是竖锯,有人是杰森,有人是小丑,都是一些经典电影中的形象。




  我看到那些人,不自觉便心底生寒,而他看得很专注,只是那只疤痕密布的右手却好像痉挛一样时不时地颤动一下,颤得很厉害,连我都注意到了。




  女警看了看他的右手,又看了看他的脸,欲言又止。而他察觉到我们的注视,轻轻地笑了笑,攥住笔在纸上描了两笔,语气轻松,“你们放心,我现在虽然画不了太精准的,不过画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女警点了点头,飞快地碰了碰眼角,吸了吸鼻子,移开了视线,继续播放下一条监控。




  他好像并不急于下笔,有时会要求女警将画面的局部放大,有时也会问我一些问题。




  我有些紧张,生怕自己一问三不知,一点儿都帮不上忙。好在他问的很多问题都并不算困难,只是十分琐碎,譬如他问我绑匪的身高体型,问我能不能看到发际线?“竖锯”的面具偏小,能不能看到下巴?是否有谁开口说了话,都说了什么?能否听出口音等等,我自问还算细心,记忆力不错,这些问题我都能回答得出,就是不知道这些对于画像有什么帮助。




  他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分心听我说话,不时翻看着肌肉参考图,在描画出的几个面具上画一些定点。等到全部监控完整地看过一遍,已经时近午夜,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也停了。




  我先前作为人质时神经紧绷,又在这里坐了五六个小时,此时禁不住打起了哈欠。




  他听见我打哈欠,便问:“累了吧?”




  我摇了摇头,这里有这么多警察都在为了解救人质忙进忙出,更别提这位沈老师,这会儿脸色苍白得透明,连说话都好像比先前更没力气了,在他面前我实在说不出累来。




  他又朝着我勉力笑了下,低声说:“你的朋友和同事,都会没事的。先去休息吧,一会儿如果有需要,我会再叫你。”




  在一旁瞌睡的女警揉了揉眼睛,起身带我出去,走到门口时,她回过头问:“沈老师,我去给你买点宵夜吧?你是喝豆浆还是喝牛奶?”




  他正要说话,忽然周身一颤,垂下头,攥住了胸口的衣料,半晌才费力地说:“不用,李晗,你能去我办公室桌上帮我把药盒拿过来么?”




  小女警被吓了一跳,我也被吓了一跳,看他的样子,明显是某处疼得厉害,好像连吸气都不敢太用力。




  女警有点害怕了,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肩膀,说:“沈老师,要不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第二次谈判约在中午十二点,时间上应该是来得及的,再说张局也说了...你要是身体撑不住就算了,实在不行,就叫市局那边再想办法——”




  “沈老师?沈老师?”




  他的额头和后颈都冷汗涔涔的,似是努力了一番,才稍稍缓过来了些,摇了摇头,神色却还有些恍惚,“没事儿,别担心,我一会儿就画完了...我的药呢?”




  我忽然也觉得心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女警拿他没辙,只得先送我过去休息室,给我拿了两瓶水,还有几个垫肚子用的小面包,叫我再等等,最迟明早就可以回家了。




  我忍不住问:“那位画像的沈老师,不要紧吧?”




  女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迟疑了一下才说:“他是想要止疼的药。”




  “他年初才受了一次伤,那伙人是寻仇的,他伤得很重,脾脏全切了,胰脏切了一半...差点就没挺过来。他身体本来就不大好,这次又伤这么厉害,到现在还不能出院呢。这次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都不想叫他过来的,可,可他们手里有三十个人质——”




  我心中一颤,眼中酸涩,好像生平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人民警察”这四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




  我由衷地说:“谢谢你们,真的万分感谢。”




  小女警红着眼角绽放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认真地承诺:“你的同事和朋友,大家一定都会平安回来的。”




  女警离开后,我在休息室玩了一会儿手机,回了亲朋关心问候的微信,便趴在桌上睡了。




  醒来时再看手机,才刚刚三点半。




  我起身出去看看,会议室那头在开会,信息队的女警跟先前见过的那个憨憨正在走廊的一头说话。




  “要不然...咱们还是给城队打个电话吧?刚刚沈翊把吃的药全吐了,我给他弄了点温盐水,结果他又把水给吐了,这会儿我看他坐都坐不住,这不是闹呢吗?”




  “啊?那你叫他先休息一会儿啊?你就光看着呀?!”




  “我说了啊,你看他吊我吗?我感觉他眼睛都不聚焦了,手倒是还在画,真怕人一会儿休克过去。”




  “哎,要我说,这事一开始就不该告诉他,说是看他自己意愿,那沈老师还能放咱们在这儿当没头苍蝇不管吗?就是不管咱们,他还能不管那些人质吗?别说是他还下不了床,他就是住ICU都肯定是要来的。”




  “行了行了,别马后炮了,我这就给城队打——”




  我穿过走廊,站在虚掩的门外注视着那个勉力支撑的单薄身影,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城队”究竟是谁,但我很希望他快一点儿来。




  四点了,停了一阵子的雨又落起来了。我试着入睡,但是却总是忍不住去担心那个拖着病躯像是要燃尽生机一样争分夺秒地努力救人的画像师,只得再次起身,过去看看。




  办公室的门这会儿已经被关起来了,有人打开了暖风,他有些畏寒地裹着毯子,实在坐不住了,整个人几乎都趴在了工作台上,有阿姨辈的同事在劝他,“小沈,你听话,去那边的折叠床休息一会儿,休息一会儿再继续,这样太伤身体了——”




  一个年轻人手里拿了测温枪刚刚给他测了体温,“37.9,沈老师,你发烧了,真的得休息了。”




  他却只是很小幅度地摇着头,下唇被咬得血迹斑斑,好像仅剩的一点儿意志力全都用在了眼前的画上,已经没有余力再听清旁人在说什么了。




  我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被揪得厉害。




  走廊上有人喊:“城队!”




  一个中气很足的声音急迫地大声问道:“沈翊呢?”




  他的脚步带起一阵湿冷的风,我嗅到了雨天泥土的气味,紧接着,一个约摸三十岁上下、浓眉大眼的高个子男人就闯了进来,大步走到了那位沈老师身边。




  像是怕自己身上的雨水寒气冻着了他一样,他随手便脱下了外套丢在了一边,露出里面的T恤和精健的手臂,他这两天也应当是在为了这场大规模的银行劫案奔波,这会儿眼圈乌青,下巴胡子拉碴的。




  他看了看他,目光变得柔软得不可思议,我猛然间好像猜到了他们的关系。




  他小心翼翼地把他身上的毯子裹了裹紧,在他的工作台边蹲了下来,像一个忠诚的骑士向他年轻的国王宣誓忠诚一般,又像一只温驯粘人的大狗。




  他轻声地叫他:“沈翊?沈翊——”声音轻得像是怕惊到他。




  那位沈老师才如梦初醒般的眨了眨眼睛,像是刚刚才看见眼前的人。他笑着叫他,声音弱得在雨声里模糊不清:“杜城?你怎么回来了?”




  “怎么穿这么少,不冷么?”




  城队一边用掌心贴了贴他泛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的脸颊,一边回答:“不冷。先送你回医院,一会儿就回去。”




  沈老师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快画完了...还差最后一个,信息队——”




  “只剩下的最后一个了,范围应该不难锁定。你在发烧,沈翊,不能再画了,你的身体撑不住的。”




  沈老师皱了皱眉,固执地不肯将笔放下,他蓬松的额发都被汗水黏在了额上,右手颤得更厉害了,他用力攥着笔又画了几笔,轻声又重复了一遍,“快画完了,我能画出来——”




  城队眼睛通红,伸手抹了抹他额上的汗,犹豫了半晌,才点点头说:“好,你画,我在这儿陪你。”




  沈老师这才眉心一松,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




  门口跟来的小女警着急地问:“城队,你怎么也不拦着他啊?”




  男人抬起眼,语气平淡地说:“他也是个警察。”




  我心中震撼愈深,身为爱人,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样一句话。这样的理解和尊重,只怕是世间也难觅的。




  沈老师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最后一幅画得很是艰难,也不知是疼是冷,好像连咬得满是伤口的灰蒙蒙的唇瓣都在发抖,城队眼睛红得吓人,只得无措地揉揉他的后颈,捏捏他的手臂,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好过一点儿。




  北江分局没有出外勤的警察都会时不时地过来看看,有的送来温水,有的送来暖手宝,有的点了外卖粥,大家都在担心他,都希望能让他舒服一点。




  最后一笔画完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透亮起来了,他几乎是一丢下笔,就不知是昏是睡地软倒了下去。好在他的爱人也第一时间接住了他,把他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放在在一旁休息的折叠床躺了下来。




  他刚刚一躺下,就气喘吁吁地蜷起了身子,手掌胡乱地用力按着胸腹,喃喃低语道:“杜城,我好疼......”




  他撑了这么久,到这时才肯说出一个“疼”字,杜城抓着他的手,把他用毯子裹严,眼泪忽然无法自抑地像抛沙一样簌簌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将人重新小心地抱了起来,望了一眼工作台上完成的最后一幅画像,哑声说:“画,拿走。”




  信息队的女警抹了抹眼睛,连忙把画收走,画纸的左侧,都是他的冷汗和指痕。




  见她把画收走,他点了点头,又神情严肃地说:“我先送他回医院,很快就回来,你们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就快步抱着他走了。




  他生得高大,胸膛宽阔,他的爱人病骨伶仃,在他怀中小得像个孩子。




  当天下午,全部人质被顺利解救。




  不过,记者却没能在第一时间采访到制服绑匪的刑警队长,新闻上了热搜,大家都在夸他帅气低调,只有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第一时间奔向他的爱人了。






  ———tbc———


  满足xp小号放飞之作,大概会有几个不同视角
  细节有误勿纠,我有爽到,希望大家也看得开心(后续想看什么梗可以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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